以前,我們由小屋換大屋。我由一個人睡到後來跟妹妹睡,在靠近廚房的臥室。
媽媽從我懂事以來,就是個職業與家庭主婦兼顧的超級大嬸,不管是在小家,或是之後搬到大家,她都好愛好愛我們的家,不顧著自己的身子,只要休息日,總在家裡忙著抺這個、擦那個。
一開始,我們都在大家庭底下圍著一桌大家一起吃飯,印象中感覺似乎是一個革命的開始,不知道怎麼樣的情況下,媽媽就說:以後我們就在自己的家煮飯了。一來好開心,媽媽不需要再負責十幾張口的食量而準備;二來我終於感覺到家有像家的感覺了。
日子總會在慣性發作時而把任何事情都看作那麼地順其自然,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覺得慚愧,因為我都常常無意識地忘了她是多麼辛苦的媽媽。
青春期,思想真是叛逆,我覺得我很懂事了,但我還是會常常發脾氣,嫌棄媽咪煮飯時候那夾雜著飯菜味的空氣都一直彌漫在我的房間裡,悶熱至極,但是在每一餐必定三菜一湯的情況底下,擺在桌上的同時,我怎麼都不覺得感激感恩呢?
她是我們家的廚神。我媽煮的飯最好吃了,她的『雜菜』、姜蔥肉片、燜豬肉、椰漿飯、咖哩雞、大蔥蛋、硬硬江魚仔……因為她是我媽,我吃了她煮的飯十幾年,最對味的默過於她親手下廚的任何一道菜了。
剛剛在房裡的空氣中嗅到飯菜香,讓我想起了媽咪,讓我覺得好對不起她,我常因為一些很細微的事情對她發脾氣,問她為什麼今天又炸魚,問她煲湯為何還要煲這麼久……飯菜香的空氣,如果當時我不叛逆,就會每天都大口大口的用力去呼吸,記住每一道由她親手下廚煮出的味道,然後在她離開我之後,還能用心去回味,這美味的空氣。
今晚,對她突然離開不跟我say goodbye地離去有點忿忿不平,但我知道她對她的離開也措手不及,我明白,我真的明白…所以,請容許我在這個夜晚大罵那沒心肝的老天爺:討厭你!給了希望又讓我們失望,一聲不響地把她帶走!你帶走的是她的身軀,但你帶不走我的回憶!哼~她,她還是會有意識無意識的進入我的夢境,我們可以在那邊見面,哪怕只能對眼,我也心滿意足。但也謝謝你老天爺,讓我知道,天下的媽媽都好棒!但我的最棒。
很多事物并不是理所當然地存在在你身邊的,所以請珍惜……共勉之。
2011年7月20日 星期三
夾雜飯菜香的空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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